埃塞俄比亚南部哈默部落
对绝大多数外国游客来说,现场观看埃塞原始部落的跳牛仪式绝对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事件:因为这种成人礼一个部落每年最多才举行10次。
而且,关键是没有固定时间!!!
皇帝说,如果在中国,这种成人礼肯定不会是每年几次,一定会是每天几次,而且是越多越好。君不见很多少数民族地区的“婚礼”仪式,那可是以分钟计时的呢。
放着钱不赚,有违商业“道德”啊。
但是,人家埃塞南部的部落竟然就“大逆不道”了。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还绝不会为了迎合游客多赚钱而牺牲自己的传统。
上图这位男子就是今天行将跳牛的男孩子的父亲。当地人告诉我们,何时举行成人礼主要取决于男孩子父亲的钱包。因为办一次这样的仪式需要很多很多的食物,所以,只有在雨季过后待到父亲盘点完当年的收获情况,才能决定是否办得起。这就导致跳牛仪式往往会集中在每年的6、7和9、10这四个月份举行。
我们等了很久,跳牛的小伙子终于装扮结束,在众人的拥护下去往前方跳牛场。我们数了一下,大约有数百人参加此次仪式。粗略估算,就算只吃一段饭,恐怕都得吃掉不少头牛啊。
上图是今天的主角----即将跳牛的男孩子。
瞧这孩子的发型,这皮肤,太霸气了。村妇对皇帝说:我保证他今天绝对能跳牛成功!
跳牛是哈默部落古老的男子成人仪式,只有成功跃过牛背四次的男子才会被视为成年。哈默男子满16岁时要举行割礼,但割礼只有在成功完成跳牛之后才能举行。通常一个家庭里的男孩子必须在最年长的一个通过后,弟弟们才有资格参加下一次成人礼。不过,即便有的男人很有可能到了40岁也没有通过这项仪式,但这并不防碍他的正常生活,他仍可以拥有女人和孩子。
但只有通过跳牛的男人,其妻子和女人才能得到大家的尊重和认可。
可见,能否跳过牛背与一个男人一生的尊严相关。
突然间,大群的牛被赶了过来,扬起漫天尘土。它们中的十头将被选出搭建一座牛桥。
姑娘们围着牛群边歌边舞,好high!皇帝估计她们是想将牛激怒,给跳牛男子增加点儿难度吧。
狂热的姑娘们继续吹吹打打踩着野性而奔放的脚步,她们(通常是跳牛者的亲属或姐妹)强烈请求上次跳牛成功的男子用鞭子狠狠抽打自己。鞭子过处,鲜血淋漓。受鞭者们以此表达自己对跳牛者强烈的爱!
群情开始激动,姑娘们越来越狂野,呼喊和歌唱一浪盖过一浪。
号角吹响
舞步越来越疯狂
在神秘之门前,即将跳牛的男孩的父亲用一条树皮做的绳子在他身上绑出一个十字形。据说这样可以让神原谅他过去所犯的错误,以后好好做人。
绑好了十字,男孩子开始脱衣服。他必须全裸完成跳牛仪式。
在哈默部落,行成人礼时,男孩儿的鸡鸡必须完全裸露。难怪姑娘们兴致越来越高昂。
看这屁股,明摆着还是个孩子嘛。
在正式开跳之前还要完成一些神秘仪式,在简单的占卜之后,男孩钻过由细棍子搭成的通向成人世界的神秘之门,然后郑重地坐在一张母牛皮上。身旁的部落长者口中念念有词,估计是祝福其荣华富贵多取老婆多生孩子之类,然后将木制生殖器放在男孩张开的双腿间,男人们将男孩团团围住,给木制生殖器套上8个铁制手镯,然后掀倒手镯,象征接受洗礼者的新生。
最后的这一步骤拒绝游人观看。众多部落男子围成一圈,滴水不漏。将他们神秘的风俗隔绝在我们这些异族之外。
部落长者在牛群中挑选出十头牛。选出来的牛是有讲究的,通常小牛代表小孩,母牛代表女性。被选中的牛们被强制站成一横排,用它们的身体组成一座桥。行成人礼的男孩儿将从这座桥跨过,象征着从青春期步入成年。
不晓得此时这个男孩儿心里怎么想。好好跳哦亲,跳不过去可就丢人现眼了。而且,你老爸辛辛苦苦积攒的钱都白费了。
但见这位全身赤裸毫无遮蔽的男孩儿在牛群前踌躇满志,然后猛然助跑。
但见他轻松跃上第一头牛的牛背。再然后,在这座由牛搭建的桥上快速向前奔跑、落地。再转身重新跃上牛背,如此反复四次,既宣告成功,于顷刻间告别少年时光步入成年!
看上去蛮简单的。皇帝信心满满地说,小case嘛,我也能轻易过关。村妇瞟一眼他:你先轻易脱光光一个试试。
后来,一个哈默男子告诉我们,“牛桥”很宽很稳,几乎没有人跑不过去。即便失败,失败一次也是没有关系的。
那位男孩儿跳牛成功后,众亲属又聚在一起唱了大约一分钟简单的祝福歌,然后集体返回部落,开始仪式的最后一项,当然,也是最最实惠最最令人振奋的一项: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上图中这个穿红色T恤的小男孩儿英语挺溜,足足把自己在村妇的胳膊上挂了整整一个下午。我们走到哪儿,他就追随到哪儿,这才是贴身保镖啊。 眼见我们快要离开,小孩儿终于开口提要求:“你能不能送我点什么呀?”
“你想要什么呢?”村妇问他。
“比如书啊笔啊之类的,我知道你肯定没带,你也可以给我钱啊。”
这位小男孩儿说他在上小学,实际上他看起来并不像出身贫寒,只是不知道从何处沾染了见到外国人就要钱的恶习。村妇正色道:“作为一个男人,你不能轻易开口跟一个女性要钱,这是一种屈辱。你应该好好学习,用知识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小男孩儿定定地看着村妇,欲言又止。村妇觉出话重了些,想了想,摘下手链帮他戴上:“加油,你会是个很棒的男人的。”
当晚我们住在附近的图米镇。几乎所有游客和司机都在嚼食恰特,美国人杰克招呼村妇坐下,递过来一把恰特一起体验。恰特类似大麻,据说不停咀嚼它的叶子一个小时后会有飘飘欲仙之感。这种植物在埃塞俄比亚随处可见,它几乎成了埃塞人民生活之不可或缺。
也许,对于看不到希望的人来说,糊涂,是快乐的唯一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