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

十八岁,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十八岁,是一首充满激情的歌,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每个人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十八岁,而十八岁同样也只走过18365个日出与日落。

奥斯特洛夫斯基这样说:“生活赋予我们一种巨大的和无限高贵的礼品,这就是青春,充满着力量,充满着期待、志愿,充满着求知和斗争的志向。充满着希望、信心的青春。”虽然不同的年代馈赠给人们的是不同的十八岁,但青春的真谛却在每一个年轻人新鲜的血液里奔腾,永不停歇。

 

十八岁的骄傲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在毛主席的一声号令下,城里的知识青年纷纷奔赴农村、边疆,而家住农村的妈妈更是注定要与黄土地结缘了。他们卷起衣袖、裤管,干劲十足地参加劳动,脏活累活抢着干。不仅如此,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时与我一般大的妈妈早已和姐弟们挑起了家里的大梁,洗衣烧饭,纺纱织布,样样都会。

妈妈爱用“积极”两字来评价她的十八岁。那一年,她加入了共青团,参加了民兵组织,还做起了卫生员。妈妈说:“共青团搞活动——”“我知道,就是开讨论会,或去哪里参观参观,最多也是做些社会调查吧?”“哪有这么轻松!”些许自豪感油然而生,妈妈扳着手指向我一一道来。“晚上偷偷地下地干活、帮忙开河、开鱼塘,‘挑灯夜战’是家常便饭,做好事从不留姓名……”我注意到妈妈的双手,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长满了米粒般大的老茧,是镰刀、锄头的烙印;布满了纹理的皮肤,是扁担、麻绳遗留的痕迹。我无言以对,为妈妈的十八岁打抱不平:“你们真辛苦!”“我认为值得,”妈妈的眼中掠过一丝义无反顾的申请,吸引着我,“在农村广阔的天地里,我们摔打、锻炼,继承了农名纯朴、勤劳的本质,造就了一副钢筋铁骨,为今后的人生打下了基础,还……”“还学到了一技之长,对吗?比如说,当上了卫生员,他们给多少报酬呢?”“那是义务劳动,”妈妈平静地说着,并对我的惊讶不屑一顾,“你还以为像你们现在的打工啊?我们那时的思想是为人民服务,没有人会计较个人得失,虽说物质条件差些,但精神文明是绝对的好,助人为乐是不稀奇的。青春真的无悔,……可是我们也有——”

 

十八岁的遗憾

 

这是一个无法逃避的历史问题。“文化大革命”闯进了中国社会,也害了一代有志青年。十八岁,是求知欲最旺盛的季节。这场风暴,不但扼杀了父辈们读书的机会,更扭曲了他们的思想。一腔热血是十八岁特有的财富,可是那么多年轻人却将它喷洒在红卫兵的袖章上,以致造成晚年最大的遗憾。

妈妈深情地忆起外公的一句话:“孩子,只要你们能读上书,我就是砸锅、卖家当也要供你们念书的!”可是,机会就这样付之东流了。

 

难忘十八岁

 

劳动,是妈妈十八岁的主题。这其中,惊天动地的“读书无用论”是社会的一怪。虽然,连妈妈自己都叹着可惜,但这一段不寻常的岁月却并不虚度,值得妈妈回想的东西很多,他们将永远留在妈妈人生的长河之中。十八岁的妈妈和我现在一样喜爱看书,《林海雪原》、《红灯记》可以明目张胆地看,而《青春之歌》、《红楼梦》等在当时被列为“不健康”的书就只能偷偷地看。那也是一种有趣的经历呢!妈妈说那时她在思想上并不贫乏,由此可见一斑。

27年后的今天,我央求妈妈送一句话给我的十八岁。她欣然允诺:珍惜!

就两个字?已经足够了。美好的时光是上苍最大的恩赐,我们身上更是背负着两代人的憧憬。没有遗憾的十八岁篇章需要我们自己去写,让我们带着希望走向未来,去迎接收获!

朋友们,请珍惜十八岁!


张古微
2010-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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